來源:深圳市文聯
時間:2018-11-20
11月16、17日,享譽世界的柏林愛樂樂團首次訪深,在深圳音樂廳連續兩晚帶來了伯恩斯坦、肖斯塔科維奇和馬勒的經典作品。這是繼維也納愛樂樂團、倫敦交響樂團訪深后,鵬城迎來的又一文化藝術盛事,成為全國矚目的文化焦點。
柏林愛樂樂團(以下簡稱“柏林愛樂”),一個令全球古典樂迷如雷貫耳的名字。在各種交響樂團排行榜中,柏林愛樂始終憑借著輝煌燦爛的歷史、世界一流的演奏水平和無與倫比的魅力占據著重要位置。這個擁有百年歷史的樂團,為什么能成為公認的頂級名團?樂評人、學者和觀眾都有自己不同的答案。
趁樂團來深演出之機,深圳特區報記者專訪了樂團基金會總經理齊茨施曼和兩位資深演奏員——大提琴聲部的克努特·韋伯和單簧管聲部的亞歷山大·貝德,聽他們講述“柏林愛樂之謎”。“當局者”的視角,或許能給正處于高速發展期的中國交響樂事業從業者帶來不一樣的啟發。
★品質
名指揮、曲目量、協作意識造就了“柏林愛樂之聲”
柏林愛樂之所以成為享譽世界的“古典天團”,總經理齊茨施曼解讀的第一個原因是“藝術品質”。
高品質的形成包含了諸多因素,齊茨施曼特別提到了柏林愛樂的歷任“掌門人”。“1882年以來,柏林愛樂一直擁有一流的首席指揮,如富特文格勒、卡拉揚、阿巴多、西蒙·拉特爾等。特別是卡拉揚從1955年到1989年一直率領著柏林愛樂,做出了巨大貢獻。過去16年里我們又擁有了西蒙·拉特爾。”她說,這次巡演柏林愛樂邀請到了年輕的杜達梅爾參與,他與樂團的合作已經有十年了,彼此默契十足。
單簧管演奏員亞歷山大·貝德則用了幾個方面來形容柏林愛樂的獨特之處:悠久的傳統、獨特的音質、樹立的標準,讓我們成為了世界卓越的交響樂團。“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我們的曲目量,在過去的幾十年里,我們和許多一流的指揮家合作,開辟了更多從巴洛克時期開始至今大概四百多年不同時期的曲目。”
貝德說,每一場音樂會都是挑戰。“我的意思是,音樂不像畫畫,你畫完只要向別人展示就好了。即使在別人看來我們已經很成功,但我們每一個人都需要每天練習,以持續達到一個很好的狀態,讓每一場音樂會更完美。我們不斷去新的城市演出,不斷遇見新的觀眾,我們要持續保持最佳狀態。”
大提琴演奏員克努特·韋伯已經是第二次來到深圳——就在幾個月前,他就作為“柏林愛樂12把大提琴”的成員來到深圳音樂廳演出。“12個大提琴演奏家基本上就是一個室內交響樂團了。在室內樂組合里演出和在交響樂團里演出是一樣的,我們要互相聆聽、互相做出回應,可以說柏林愛樂就像一個非常大的室內樂團體,我們彼此都擁有很強的靈活性、適應性和協作意識。”
★創新
數字音樂廳在全球任何角落“只為你演奏”
在柏林愛樂的百年歷史中,創新因子一直流淌在樂團血脈中。齊茨施曼總經理告訴記者,樂團成功的第二個秘訣是“創新精神”,“數字音樂廳”項目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
說起“柏林愛樂數字音樂廳”,古典音樂界幾乎無人不曉。無論在地球任何一個角落,只要登錄www.digitalconcerthall.com,用戶就可以在電視、電腦、平板或手機上觀看直播或錄播。早些時候,本報記者為了檢索柏林愛樂與杜達梅爾的演奏視頻,就親身體會了這個系統的強大。在網站上,用戶不僅可以聆聽在線音樂會,還可以按照指揮、獨奏家、曲目等各種條件來檢索自己需要的任意視頻。
在這個數字音樂廳網站首頁,有一句顯眼的標語:“這里,我們只為您演奏。”齊茨施曼介紹,他們的“數字音樂廳”項目是全球交響樂團首創,靈感來源于團里的一位音樂家。“2005年我們在臺北的音樂廳內演出,同時通過戶外大屏幕向場外上萬名觀眾直播,反響極為熱烈。我們一位大提琴演奏家因此確信,除了走進音樂廳的聽眾之外,我們還有更廣大的受眾人群。”
在銀行的資助下,柏林愛樂數字音樂廳大約在10年前開始公開直播,如今,這個數字音樂廳已經積累了近500場音樂會、多達1200多首的曲目,以及豐富的藝術家訪談、音樂會導賞、教育項目等等資料。“現在我們的數字音樂廳擁有100萬注冊用戶,其中3萬用戶是付費訂閱的。中國用戶也不少,全年的年費大約是150歐元。”
此次在深圳首演,柏林愛樂的演出還進行了內地首次戶外直播。11月16日晚,這場音樂會作為蓮花山草地音樂節的開幕音樂會進行直播,近萬市民通過大屏幕領略了柏林愛樂和杜達梅爾的藝術魅力。
★自主
首席指揮、曲目等都由全體成員投票選出
“柏林愛樂成立100多年來,一直強調演奏員的責任感。”大提琴演奏員克努特·韋伯告訴記者,很多樂迷都知道柏林愛樂的創團歷史。1882年,54位音樂家因不滿指揮家的安排而集體“出逃”,在柏林自立門戶,這就是柏林愛樂樂團(BPO)的前身。
“正因為是‘出逃’,所以他們每一個人對于這個新組織都具有很強的責任感。直到今天,這種責任感一直延續下來。雖然我們受聘于樂團,但我們對于選擇藝術總監、演出曲目、客席指揮等等都有話語權,高度自治。我們對所有的結果負責,以達到讓樂團持續保持高水準。”
1998年就加入了柏林愛樂的韋伯說,樂團實行民主管理。樂團首席指揮需要通過樂團全體成員秘密投票產生,只有獲得多數贊成票的人才能成為首席指揮,首席指揮同時還兼任樂團藝術總監。
即將于2019-2020樂季上任的基里爾·佩特連科,就是由全體124名團員閉門保密選舉出來的。在選舉前,很多樂團成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將被拉到什么地方開始選舉。
說起對于首席指揮的選舉標準,齊茨施曼補充,“我們最看重他的藝術愿景”。
作為樂團基金會總經理,齊茨施曼肩上的擔子也不輕。“我和樂團的藝術總監及董事會成員每周都要開會,討論演出和項目的各種細節。此外我還是柏林愛樂音樂廳總經理,我們還要討論節目內容和發展戰略。”
她還特別提到,聽說1979年樂團首次在卡拉揚帶領下來華巡演時,深圳還是個邊陲小鎮。“沒想到40年后,我們能在這個美麗的音樂廳演奏。據我了解這里有非常年輕的觀眾群,能得到中國年輕觀眾的歡迎和認可,是我們特別開心的事情。”(記者楊媚)